北唐夜冥

【陀太|白昼已烬 彩蛋组】港黑干部和武侦社员的微调恋爱日常(下)


(上)篇地址请走这 

6.

“啊,赌马有什么意思。”太宰治对这个提议露出了兴趣缺缺的模样。“费佳,你该不会想耍赖吧?”

 

费奥多尔温和地笑了笑,随手打开了电视,已经调到了赌马的直播节目,不紧不慢地说:“太宰君才是,双腿摔断了可不影响做家务的。”

 

国木田:……你们到底是有多讨厌做家务?

 

“不过我也认为赌马没什么意思,我们赌人。”费奥多尔放下不离手的手机说。“这样太宰君就没有异议了吧。”

 

太宰治揉了揉微眯的眼,似乎对这个新挑战更有兴趣些:“一言为定。”

 

国木田就不指望自己边听就边能理解了,心里开始后悔没跟着乱步先生来了,他现在就希望这两个人赶紧分出胜负,不至于让这顿象征横滨两大组织交流感情的聚会打水漂。

 

“那么,就先由我开始。”费奥多尔端来了茶具和茶点,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让人感到赏心悦目。“第三行第六个,带着鸭舌帽的男性。”

 

国木田一时没反应到这个赌分出胜负的关键是什么,等他听完完整句子再看向电视机时只看见了费奥多尔提到的那个男性模糊的样子。

 

直播的镜头还在不停地转换——毕竟赛马直播的重点还是在‘马’上,只有为数不多的镜头才会拍到观众席,但太宰治只是扫了一眼,就接上了费奥多尔的话头。

“第九行第七个和第八个,两个穿着高奢品牌的女性小姐。”国木田积极吸取一分钟前的经验,他的目光紧随太宰治的话而看过去,只见那镜头转向的观众席上有两位穿着浅色系衣裙的年轻女性,头戴着系轻纱的帽子,脸上架着一副太阳镜,看不清脸,身后跟着几个黑西装的人,不难看出是哪家大小姐出来一掷千金。

 

但是却跟前面费奥多尔指出的那个带着鸭舌帽感觉邋遢的男性没有任何的相同特征,他们说在赌人,赌的是什么人?

 

不管国木田是否跟上了这两个聪慧近妖的人的节奏,太宰治和费奥多尔的竞争还在继续,并且速度越来越快。

 

……

“第六行靠右数第八个。”

“第一排靠左第一个,靠右第五个,第七个。”

 

国木田完全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同时又是没几个观众席镜头说着和赛场上的马毫无关系的内容。

 

同时解说的语气越来越激动——

 

“五号白子,白子好快!————”

 

“白子到达了终点!!”

 

镜头忠实地记录下了名为白子的五号浅棕色马匹领先夺冠的一幕,国木田对这匹虽然战绩一般,但是看起来身体条件优秀的五号马能赢不意外,但是重要的是他正好看见了镜头一角里观众席上邋遢男子喜笑颜开地原地蹦跳,远处的两位年轻女性高傲地拨了拨自己头发,在黑西装的簇拥下离开了观众席。

 

其他人国木田来不及去看,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恍然大悟。

 

“是我赢了呢。”太宰治笑了笑,手指指向身后。“最后一个是,国木田独步。”

 

这被错觉无限拉长的十五分钟内,太宰治和费奥多尔赌的不仅是,获胜的马,更是赌这匹马赢的人。

 

多么可怕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这个场面就像是两台的拥有精密计算能力的计算机器在比赛。

 

“好吧,愿赌服输。”费奥多尔在把败况面前依旧是姿态优雅,没有一丝狼狈。

 

“那我就和魔人去买……”国木田暗中松了口气——不管结果是啥,他更担心这次聚会会因为这两个幼稚鬼而打水漂,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就被门铃声打断了,导致他那口还没落地的气再度被提上来了,立即就看向最大嫌疑人太宰治。

 

“他。”太宰治面露无辜对上了他质问的眼神,立即就出卖了自己的男朋友。

 

“啊,有钥匙来着。”门外的陌生男性在一阵窸窣的找物声中后知后觉找到了钥匙打开了门。

 

国木田警惕地拿出自己的手账本——但凡对方对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抱有敌意,他就可以立即采取行动。

 

结果进门的是一个穿着浅色外套的红发男子,看起来年纪在三十岁左右,下巴留着胡茬,手里提着两大袋子的蔬菜和调味料——显然是对这个已经因为厨师出门多日就被空置到现在的厨房知根知底。

 

“织田作!”太宰治一扫刚刚还残留的懒散,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地朝男子挥手。“最近的工作还顺利吗?”

 

“太宰,工作挺顺利的……啊,你脚怎么摔到了?”这位似乎是不速之客的男子很快被国木田认出来了——是乱步先生几天前说可能会回来的后辈。

 

织田作之助,据说是和太宰治同时来到武装侦探社,但由于身份敏感的原因被江户川乱步先生长期指派到东京出差,所以国木田还是第一次见到他。

 

“哎呀,这是几天前一脚踩空摔的,很快就会好了!我还发明了这个电动轮椅呢!”太宰治熟练地操作轮椅上前帮织田作之助提菜,国木田忍不住想起这家伙之前就是在侦探社仗着自己暂时腿脚不便当甩手掌柜摆烂的样子。

 

“可是电动轮椅不是已经有人发明过了吗?”红发男人似乎反应迟钝地认真接上了他的话。

 

“这可是时速接近汽车的轮椅哦,我改装了电池和发动机。”太宰治笑嘻嘻地说。“织田作,你买了螃蟹是吗,我闻到味道了!”

 

“嗯,老板说螃蟹今天打折。”

 

…………

 

国木田独步是第一次看见这个捉摸不定的太宰治笑得如此纯粹,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港黑魔人至少在太宰治心向武装侦探社的前提下,不会对他们抱有太大恶意。

 

“啊,初次见面,国木田前辈,我是织田作之助。”织田作之助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还是跟前辈是第一次见面的。“晚饭就交给我吧。”

 

“我是国木田独步。”对细节报以严谨态度的国木田很注重礼节方面,最重要的是他非常高兴终于来了个真正意义上的靠谱队友——靠谱这两个字需要特别强调,此处就是在内涵平时的太宰治。“请多指教。”

 

看着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有说有笑地并肩走到了厨房忙活,国木田放心地走回到客厅,发现费奥多尔坐在沙发悠闲自在地看书,心里的疑惑似乎在凌乱中被抓住了线头。

 

在东京出差的织田作之助怎么可能会赶巧了似的正好今天回来,又准确地用太宰和魔人家的钥匙,还买了菜呢?

 

这一切仿佛是被人安排到每一处细节一样。

 

乱步先生和社长不是会这么做的人,港黑首领……想必也使唤不动侦探社的人,看太宰的反应,想必只会是费奥多尔做的。

 

“不愧是侦探社社长的弟子啊。”费奥多尔的目光从书里抬头落在国木田身上,一眼就看出了后者的所想。

 

“既然是你都叫了织田过来,为什么还要和太宰赌?”国木田注意到费奥多尔并不介意向自己说明这件事,其中也不涉及到双方势力的利益,于是就顺着自己的好奇心继续问下去了。

 

“因为太宰乐意。”费奥多尔乐意花时间去宠自己的男朋友,而且他们之间偶尔的针锋对决在外人来看或许非常严肃和锐利,但这原本就是一种调剂和娱乐。“我预判了太宰对我的预判,并提前做出了预判,但是从另一个方面,他预判到我会这么做,所以会这么做。”

 

国木田感到压力之余,他只觉得这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有够离谱的,推测对方的想法好像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不,是与每天都要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而然。

 

在知晓了太宰治曾经是黑手党的过去,再到日常看到太宰治插科打诨的搞怪后,国木田每次都会不自觉地怀疑太宰治会遇到心仪的对象——虽然是男性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但至少他们之间不存在任何的勉强。

 

“我以为你会问我太宰离开港黑的原因呢?”费奥多尔嘴角扬起,却泛着冷意,国木田毫不退让地对视了回去,得到了他哼哧一笑:“不愧是福泽社长的弟子啊。”

 

“见笑了。国木田声音不疾不徐。“太宰既然通过了测试,就已经是我们的同伴。”

 

 

这顿以政治为前提的晚饭最后和平落幕了。

 

和国木田想象的完全不同,港黑的森鸥外首领和社长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在喝酒间偶尔的阴阳怪气,唇枪舌战;太宰和港黑的中原中也对骂甚至更大声更放肆,老好人的织田在中间不疾不徐地吃饭,丝毫没有在吵架风暴中间的自觉;尾崎红叶也像来做客一样问候了镜花在武侦是否安好,乱步先生噘嘴嚼着粗点心——这一切丝毫看不出他们来自针锋相对多年的两方组织,倒像是两方吵完就在不知不觉中和好的欢喜冤家。

 

7.

酒过三巡后,扫了一眼平时只喝茶现在已经有几分醉了的福泽谕吉,森鸥外像是随口一提地看向太宰治:“太宰,不考虑回到港黑吗?港黑干部的位子还为你空着。”聪明人眼中都看见了他没有丝毫被酒精影响的醉态,这样不顾及后果的话像是醉酒之下的随口玩笑。

 

但是太宰治从来都没有把这句话当做玩笑。

 

“森先生,当年之事你我不必多言,您知道我的答案。”太宰治坐在轮椅上,却丝毫不影响他暗藏波涛的眼神,那其中充满足以让凝望之人溺毙的恶意。“除非您愿意让出港黑首领的位子。”

 

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看向森鸥外,却正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

“织田君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您希望得到我的谅解吗?”织田作之助认真地问,但是这句话在他们之间有些荒诞好笑,因为没有人愿意原谅试图利用自己忠诚致自己于死地的人。

 

“织田君,当在决定要坐上港黑首领这张椅子上时,就已经做好了不会被任何人原谅的准备。”森鸥外微笑道,但织田作之助看出这是一个属于殉道者的苦笑。“虽然我不期待你能够原谅我,但我依旧为你能活下来而感到高兴。”

 

森鸥外不是毫无人性的计谋机器,他也曾经为如何保护心爱的城市而苦恼,也曾经和自己同门起过争执,甚至为只能和他分道扬镳感到惋惜……但他对走上这条不被理解的道路上,总是义无反顾。

 

“您真的很爱横滨。”织田作之助说。“虽然我无法原谅您,但是你确实是一位真正的首领。”

 

“我不曾后悔自己的选择,也时刻做好觉悟,只是无论是谁,都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一个什么也做不到两全其美的凡人。

 

太宰治坐在轮椅上亲眼目睹也听完了这一切,他闭上了略显疲态的双眼,什么也没有说。

 

 

8.

是夜,月光穿过玻璃撒入室内,棕发男人平静地陷入柔软的床铺内,被难得的睡意包围,白皙病色的脸上扬起了柔和平静的微笑。

 

……

 

太宰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睡一个完整的觉了,在安静的夜内,仅有一人的房间里,他只要闭上眼睛,眼前就不断地重复上演好友的死亡。

 

他的好友,织田作之助,一个下定决心不愿杀人而为了抚养五个孤儿甘心待在黑手党底层的人,无缘无故陷入了政治斗争而死得不明不白。收养的五个孩子会被追求死亡而杀人的流亡士兵残忍地杀害,剥夺走了美好的未来;而他会和逃亡士兵的首领决一死战,最后同归于尽死在无人知晓的地方,他的尸体会在黄昏的照耀下变得冰冷腐臭,无人为他埋葬,无人知晓他追求梦想与未来所付出的艰辛和努力,他被残忍地剥夺走了一切,被迫成为随手丢弃交换的棋子。

 

而自己也曾经是下棋的人。

 

如果那时候,费奥多尔没有出现呢?

如果那时候……

 

 

 

即使收到了好友寄来说明一切安好的来信,太宰治仍然对当时的险境心有余悸,他几乎无法接受师长如此强烈的背叛,不敢想象好友会因自己而死。

 

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死亡,因为这是一个千篇一律,粘稠灰暗的世界,死亡不过是一种新生的手段,他是渴望改变,期盼新生却无能为力只能待在杀戮与恶意中的胆小鬼;但是唯独不能接受那个不断挣扎前进的好友死在黎明到来的黑暗。

 

他不能接受。

 

一个在算计人心方面从未败绩的人不敢想象和不能接受代价如此高昂的失败,他对此刻骨铭心,也始终难忘。

 

那个平常的午后,太宰治以为自己能把这一切严严实实地隐瞒得很好,但却没想到一个恍惚之间,自己已经摔下了楼梯,被剧痛袭击的双腿成为了他秘密暴露在男友眼前的重要线索。

 

观察得知太宰治心结的费奥多尔并未多言,他知道太宰治不会愿意去看心理医生,像他们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把最柔软的部分暴露在陌生人眼前。

 

但这不意味着他就能眼睁睁地看着太宰沦陷在幻觉中郁郁寡欢。

 

黑暗中,似乎有人拢住了太宰治翻来覆去的身体,将他拉入了毛茸茸的温暖怀抱,那个肩膀瘦削,却无故给了他坚实的安慰——没关系的,还有我在你身边,就算是死亡也会陪你到最后。

 

你能想到的我都能想到,甚至我会为你做到更多。

 

那双紫色的眼睛带着对外人的恶意与算计看向窗外的月亮,双手却轻柔地拂过了太宰治的脸庞,给予他深夜的安宁。

 

 

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不是那个系铃人,但是他可以是那个调解人,魔人的手段不一定是雷厉风行,也不一定是阴柔狠毒。

 

“晚安,我的月亮。”费奥多尔俯身亲吻难得有好梦的爱人的脸颊。

 

愿你的梦里会有贝加尔湖的清风伴你入眠。

 

END



————

突然更新,这篇其实拖了很久,感觉陀太不适合日常篇,因为很难写(惆怅)。非常肯定ooc了,但是希望不会挨打(虽然感觉自己太透明也没人会看)

十日谈·其六

这篇不出意外的话是会写到其十,所以中间时间跳跃跨度会比较大,会根据内容打tag

(六)

PS:本文中的快递是指与线人联络递送东西的代词,并非实际意义的‘快递’,帕拉蒂岛内存在送信员,但实际使用的人很少。

 1.什么也无法舍弃的话,什么也不会得到。当我觉得去见见那位耶格尔医生的后,写了一封回信寄回给织田作,并希望他能为我引荐。 

调查兵团这次从墙外调查无果而归后,外界就开始对我们微有其词,不过还有中也和红叶大姐在外打理,我所幸也得了个清闲,即使我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雷鸣。

 目前我们仍在僵局,这对我们很不利。 安吾有一次问我:“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墙外?我认识的太宰君虽然是个固执的人,可是他够理智。”

我不知道他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但还是回答了:“因为我生于这个世界。”

这番话我仅对这两位朋友说过——或许是因为被熟人听到后会觉得反而觉得自己太狂妄了,又或许这是作为调查兵团一员不约而同,不必言语的想法。

 因为生于这个世界。 关于我出生的事已经被我淡忘,相对清晰的记忆是从被森先生捡到收养开始的。记忆中我一直生活在黑暗的环境,在人性险恶的地方耳濡目染长大,学会一身技术,为了活命在这片泥泞的巷子内不断挣扎。

说来也奇怪,我既没有生存的理由,也没有去死的原因,所以每当自杀失败,也只能浑浑噩噩地迈去打工的地方,麻木地走过充满恶臭味的地下窄道。 


可是我依然生存在这个世界。 这一点是一个没有头脑,只会往前冲的小矮子教会我的。 

“中也,如果你还有一个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活在岛内吗?” 年纪相仿,与我有着类似过去,却有所不同的少年擦拭刀具的手微微一顿,眼神没有从锋利的刀刃上移动,说话口气毫不犹疑却也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在说出一个已经确定许久的答案:“不会。” 

这让我有些诧异,但却不意外——因为中也总是能说出一些出乎自己意料的答案:“为什么?” “因为我生于这个世界,亲眼见证这个世界的真实,是我的权利,也是我的义务。” 

“即使这个‘真实’没有你所想象的那么美好?”

 “是。”中原中也抬眼,我从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看到坚定。“没有什么所谓的大道理,我基本无牵无挂,仅仅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而已。” 

你确实就是这样的人。我在心里回答他。 “你打算怎么做?”当时我都没想到自己的节奏已经被这个少年眼里的光带走了。

 “可以的话我想加入调查兵团。”中原中也有些烦躁地把头发收拢到耳后。“但是入团之前的调查太麻烦,单就出去还得花一大笔钱。” 

我记得当时的我沉默了半晌,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我明天晚上晚点回来。” “你要去干嘛!?”中也生怕我又去自杀,眉头一皱,神情变得警惕了起来。 “特雷斯太太说他那里想找一个洗碗工。” 艾伦默默合上书。 既然太宰先生的目的和他们一样是希望能看到这个世界,但是为什么在遇到弗丽达小姐如此肯定自己会自杀呢?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真是如此,为什么不让中原先生知道呢? 难道是这个‘自杀’有什么深刻含义? 颠簸的马车突兀地辗过一颗石子,引起了一阵颠簸,艾伦急忙抱住了书,心里的疑惑不减反增,而且还挥之不去。 太宰先生写日记目的是为了记录这段过去,那么他就是相信或是肯定这段过去一定对他们对墙外调查有所帮助。然后他和其他前辈以看似自然,实际暗藏阴谋的不同方式死亡——也就是说,这两者或许有什么联系? 是为了让日记本被留下来吗!? 

但是调查兵团是因为前辈们而风头过盛,连他都能想象,一旦太宰先生和其他前辈接连逝世,即使有中原前辈在,调查兵团也一定会深受打压。

而且日记本这种隐秘的东西,完全可以托付给别人,没必要以死亡的方式让如此重要东西受到不必要的关注。 

“艾伦!你的外套!”三笠一声呼唤把艾伦拉回了现实,他低头一看,刚刚的颠簸让他的制服斗篷掉出来,他连忙戴了回去,挡住了自己的脸。 此时调查兵团成员正分头行动,以让、阿尔敏、科尼等人为成员的A组,正在王都内行动,让和阿尔敏分别假扮成了艾伦和希斯特利亚的模样试图吸引雷切领主等人的注意力。

而与此同时,三笠、艾伦、希斯特利亚以及利威尔等人则暗中行动。 据前往调查后回来和他们碰头的韩吉队长所说,尼尔司祭不仅死了,而且死前经历了严厉的拷问,连指甲都被剥下来了,可见生前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王都的人很有可能是怀疑尼尔向他们透露了什么消息,所谓的‘抢劫杀人’只不过是作为掩耳盗铃的借口。 

“尼尔的死是一个讯号。”通过韩吉说法,推测尼可没有透露出关于他们事情的利威尔环视众人,作为有头有脸的团长埃尔文待在王都内反而平安无事,但是这也取决于他们——如果他们作为把柄被抓,那么埃尔文身败名裂是迟早的结局;如果躲过一劫,那么他们就有机会掌握主动权了。“既然可以调动中央宪兵,结合太宰留下的笔记,以及艾伦提供的线索,幕后势力应该是王都真正的君主——雷斯家族了。” 

“等等,利威尔,这样决定会不会太武断了!”韩吉皱眉,她虽然相信艾伦的话,但作为即将决定生死大局的决定,只是单纯的猜测会不会太过冲动了。

“万一……搞错了,我们……” “就没有立足之地。”利威尔面无表情地说,他镇定得仿佛不是在说决定在座所有人生命安全的话,而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但是这个可能性显然更高。” “如果说这一切的幕后都是王都座上的那个人,那么就都说得通了。”他们也不是第一次意识到王都贵族一直在打压调查兵团,当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王都贵族想要削弱他们的经费,然后提供给宪兵团。如今深思,也确实有很多解释不通的的地方。 

“难不成,我们还要等着他们杀了我们其中一人,再反抗吗?”利威尔反问道。他是一个果断的人,现有的证据告诉他事实的天平偏向哪边,那么他就相信哪一边——当然,他相信埃尔文的判断。

 在这个世界,活着的每一个人都是走在一贫如洗和一夜暴富的结局中间钢丝的赌徒,搏一搏,如果赢了,就是胜者,如果输了,也只不过是无名小卒。 这个世界早就已经扭曲成一个常理的轨度了。 利威尔和埃尔文显然也是其中之一。 埃尔文认为自己的一生的使命是证实父亲的猜想,为此他能够付出所有,只是其中不包括自己的原则。 

‘兵长,既然我们生来要走这一遭,为何不让自己走得轰轰烈烈,不抱遗憾呢?’ 利威尔仍然记得太宰治说出这种话时,脸上温和却坚定的笑容。这让他相处最初见面时太宰治总是挂着很容易就让人看出棱角分明的笑容在脸上,不知何时,这个嘴里总是闹着要偷懒,行动上却毫无纰漏的青年,已经知晓收敛棱角了。

 太宰治和其他人一样,在短短几年时间从一个心计阴沉的少年已经成长成了一个稳重可靠的青年。 并且,在最年少轻狂的时候死去了。 和其他人一样死无全尸。 “真是疯了。”利威尔自言自语地说,“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亦或是这群小鬼……” “呵,不过,这个世界上活下来的,哪有不疯的……” 


 2.

“艾伦和希斯特利亚被宪兵队抓了?”利威尔蹙眉,身边的三笠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就站起身要冲向远方,被米莎拉住了。 

“三笠,先别冲动!”让也急忙阻止三笠。

“我们现在已经知道雷斯家族才是真正的王族,艾伦的巨人之力有多么重要是众人皆知的,所以艾伦一定会被带到雷斯家族,况且——还有希斯特利亚。”三笠脚步一顿,她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打草惊蛇。 

“不对。”利威尔觉得其中有不对劲的对方。“我们已经知道了雷斯家族这个重要情报,就算艾伦没考虑到,但是希斯特利亚不可能会预料到他们会被截胡。艾伦……是主动没有反抗跟着他们走的。” 

“哈??”阿尔敏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因为艾伦如果跟着对方走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使用巨人之力,这样只会引起不必要的伤亡和恐慌,而且他们没有通讯工具,只会让他自己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可是,考虑到艾伦的性格,让就觉得有可能了。  “现在还有一个关键问题。”韩吉说。“为什么雷斯领主要对艾伦下手呢……” 巨人的情报非常珍贵,韩吉抓住这一瞬的灵感,边思索边继续说:

“尤弥尔是吃掉了莱纳的同伴才从巨人变回人,也就是说,莱纳的同伴,姑且说是有特殊能力的人类……巨人只要吃掉了特殊能力的人类,也能变成人……” 

“而艾伦有吼叫的能力……”韩吉猛捶手心,恍然大悟并没有给他们带来轻松的氛围,反而让三笠等人更紧张艾伦的安危了。“那么艾伦本质上就是一个容器,莱纳当时将巨人投掷向艾伦,也是为了让巨人吃掉艾伦好获得他的能力!”

“雷斯领主打算做一样的事情。”利威尔抢先一步拦住了三笠。“现在只能相信艾伦的选择。”他一直让艾伦选择,自然也会尊重对方的选择。 

“我们要马上准备赶往雷斯领主的领地。”利威尔说,众人点头,立即各司其职去收拾东西。韩吉和利威尔一块走出室内:“我马上去找埃尔文,他应该还在等结果。”

“韩吉。”利威尔面向前方。“你也有看过那本日记,对吧?”韩吉觉得利威尔在这种时候提到那本日记有点意外,说到底,太宰治留下的那本日记情报价值还无法完全判断,也不是所谓的预知道具:“对,咱们几个都看过了。”

“你看出什么了吗?”“不,倒是没有,就是很平常的内容。”韩吉想说其实有不少里面是太宰在讲怎么和中原腻歪。

“你是想说好像只有艾伦能提取到有用的情报吗?”对方甚至还能看到太宰发生的事情。 “不。”利威尔摇头,说出令韩吉最震惊的话。“太宰,可能还没有死。” 韩吉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没有死的理由无非就是没有看见尸体,在如此这种世道,没有尸体随处可见。 她瞳孔猛缩,心脏狂跳,呼吸几乎是要将她扼杀在现场,她不敢想象如果太宰治没有死的后续。

 但是—— 

“利威尔,这种事情不是想想就能成真的。”韩吉也不是不能理解利威尔的想法,那个足智多谋,运筹帷幄的青年居然死在了意外中,是多么的讽刺。但是现实就是这么的冷酷无情且不讲道理。

“而且,如果太宰没有死,那么他现在会在……” 她瞪大眼睛,一瞬间和利威尔无厘头的脑电波对上了。 

“你想说,太宰没有死,是待在莱纳的故乡!?” 这绝对不可能,但凡出过城墙的人都知道,一旦踏出城墙,就会有无数没有智力的巨人蜂拥而上,将活人分尸吞食。太宰治一介普通人,又…… “如果他也有特殊能力呢?”利威尔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他这么想并非是心血来潮,是艾伦最近念着日记本让他回想起了不少往事。

 他可以用人格担保,最初的太宰治就是一个本质冷酷凉薄的人,但是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对中原中也不利。 艾伦说太宰治和一个雷斯领主家的长女,也就是希斯特利亚的姐姐,同样的特殊能力人类做了交易,他说自己还不能死。 也就是说,太宰治已经为自己的死寻找好了价值。那么他的意外身亡就不意外了,而是蓄谋已久。太宰治留下了日记本给中原中也,之后群星时代就落寞下去,最后中原中也也意外去世了。 综合大胆推测,太宰治是假死也说不定。 

“我也只是猜测。”利威尔说。

“说到底,让我这么猜的原因是那本日记。” 

“日记?”韩吉也是看完了日记的人。“那本日记怎么了?” 

“你不觉得,艾伦从日记里得到的信息比我们见过的更多吗?”利威尔说。“我几天前拿去看了,那本书,内容比我们看的时候更多。”

 “啊?”“太宰治那家伙用了特殊的墨水把一部分内容隐藏了。”


 这是一个思维误区,因为他们几个都见过,所以对这本书普通的内容就变得不上心,即使艾伦发现了重要讯息,也会在艾伦身上寻找问题,而不是在不变量的日记上寻找答案,哪里会想到那本日记本质上内容已经改变了。 

“莱纳既然能来帕拉蒂岛,那么就有回到故乡的办法。”韩吉顺着这个思路。“或许答案并不是离我们很遥远。”  


前方旅途漫漫(八)

【现在才发现是‘鸩’不是‘鸠’】

1.

“诶?同学聚会地点定在我家?”当陆生接到清继的这个电话时,是很意外——百物语组事件之后,会有人敢来货真价实的妖怪大宅参加同学聚会吗?

“我是觉得如果他们亲眼见到妖怪和善的一面的话,或许会对你们改观也说不定呀。”清继愁眉苦脸。“除了咱们班里的人,学校论坛还是和原来一样……对了,你找到了解决的办法吗?”

 

“找到是找到了。”陆生说。“我们在冲绳那找到了人鱼旁支阵言一族的少族长,和他达成了交易。就是……他现在身体还在调养。”

 

“诶诶诶!!是人鱼吗?是人鱼吧!”电话另一头的清继一听到妖怪就跟像打了鸡血似的,声音充满兴奋,他以前对人鱼这种妖怪充满了好奇心。“他是人首鱼尾还是鱼首人身?!”

 

“……”陆生无语。“他是有鱼尾,其他的几乎和人类相同,而且妖力强大的妖怪都能拟形。”

 

“我能去你家见见他吗?”清继的声音终于从兴奋恢复常态。 “我希望能帮上忙。”他没有忘记陆生身份会暴露是为了保护人类。

 

“好。”

 

2.

冥夜的双腿无法长时间站立,只能坐在轮椅上。即使人鱼一族的身体恢复力很强,但诊断过冥夜这副被剧毒鬼彻腐蚀得七七八八的身体后,鸩就嘱咐了冰丽每天接近傍晚推着冥夜出来晒太阳,药也得盯着他吃完不能有剩,让冰丽偷笑了一阵——谁能想到堂堂阵言一族少族长居然怕吃药?

 

‘鸩先生最近是不是很忙?’冥夜这段时间很久没看见鸩过来了。

 

“嗯,鸩好像回去了一趟,后来听说感冒了。”冰丽轻描淡写地说道,她露出了一个微笑,想让冥夜心安。“别担心,鸩大哥自己能照顾好自己的。”

 

‘自己这副病躯成了累赘真是抱歉。’冥夜很在意这一点,他有些内疚,认为是自己的冲动行为加重了病情。

 

“怎么会呢?你就别客气了。”冰丽总觉得冥夜太过客气了,像是称呼他们都是带着敬称,就连若莱夫人也一样。要知道普通妖怪对人类可是没有好感的。她看见冥夜抿嘴纠结的模样:“如果你坚持认为的话,不如就给我讲讲你们深海的故事吧。”

 

‘好。’

 

很久很久以前,阵言一族还是人鱼旁支的时候。深海妖怪的顶尖并非只有人鱼,还有一个与人鱼族旗鼓相当的种族——海怪。深海的妖怪与陆地的妖怪相差无几,在漫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处于交战的状态,各个妖怪不断地拉帮结派,壮大自身的势力范围。人鱼一族在深海中拥有天然的优势,底蕴深厚,甚至族内有人还与陆地的阴阳师交好,被多方妖怪忌惮。

于是与人鱼敌对的妖怪中的一方勾结人类,在人类社会中散播关于食人鱼肉会长生不老的谣言。果不其然,疯狂追求长生不老的人类纷沓而至,人鱼一族在交战中腹背受敌,无数人鱼被人类以层出不穷的手段困到了狭小的海湾,大部分被残忍杀害后再被剥皮抽筋炼作丹药,个别的会被强行奴役驱使,一辈子失去自由与尊严。

 

在这个对于人鱼来说是漫长而黑暗的时代中,人鱼的劲敌海怪趁虚而入,大肆讨伐人鱼,使人鱼一族的情况雪上加霜,以至于——人鱼一族除了侥幸逃脱的阵言一脉,其他的全数被残忍杀害,剥皮抽筋。无数人鱼的鲜血染红了海水,他们甚至连骸骨都无法回归尘土,被人类收藏把玩,作为用于炫耀的战利品。

 

“那吃人鱼肉真的会使人长生不老吗?”

 

冥夜望向天空,在人类状态下他的眼瞳是罕见的银灰色,天空透过浅绿色的镜片在眼瞳中倒映出天空蔚蓝色的亮光:“怎么可能,尽是人类的狂妄无知和那些妖怪的阴谋诡计罢了。我们自身尚且无法做到不死不灭,长生不老,更何况是我们的血肉呢?”

 

即使他无法开口说话,用的是心音在讲述,但是话里充溢着无法否认的悲凉。

 

“只要是生物,就必有衰亡的时候。”

 

冰丽不由得想到了他们的奴良组——

 

一代目奴良滑瓢白手起家,在群雄割据的时代建立了奴良组,带着其百鬼夜行被妖怪们追随。二代目奴良鲤伴,继承了其父的衣钵和妖怪之主的称谓,带领奴良组继续扩张管辖范围,名盛一时有多少妖怪对奴良组一名闻风丧胆,她曾经听母亲雪丽说过,那是奴良组最意气风发的巅峰。

 

但是,二代目年纪轻轻就丧命于敌人的奸计中,死在了被扭曲了记忆的心上人手中,如此大的人生落差,让人如何能够接受?

 

在三代目还没有准备接手奴良组,执意要作为人类而活时,奴良组有太多人都在议论奴良组的衰败。

 

奴良组的起起落落,又何尝不是另一个‘人鱼’的缩影呢?

 

他们作为妖怪,一向信奉的是‘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甚至是死亡’的道理,妖怪对于大部分仇怨都能够一笑泯恩仇。所以陆生少爷才对同样也被算计了的羽衣狐放下了仇恨,选择了接纳她,与她成为了盟友,共同打败晴明;猩影也在大局面前选择了放下对杀父仇人的恨意和执念,才有后来四国玉章的相助。

 

有人说妖怪凉薄,感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

他们不知道的是,妖怪不是凉薄,而是在大局面前妥协,说残忍点,斯人已逝,重要的是还活着的人。

 

活着,才是对已逝之人最大的安慰,才是已逝者活过的证明。

 

但是——阵言一族,也就是人鱼与海怪,是种族间的纠缠不休的世代仇恨,已经不是和他们同一个层次了。

 

“那你们想要向海怪复仇吗?”

 

冥夜看向她,神色莫辨:“现在的我,谈及未来还太过奢侈了。”

 

冰丽觉得他这话说得古怪,但是她没有多问。

 

 

“冥夜,身体好些了吗?”在周围听了好一会的陆生笑着跟冥夜打招呼,冥夜眨了眨眼,虽然他从一开始就发现了陆生,但是仍对陆生在不同时候两个形态的样貌有些不习惯。

 

‘感觉比在深海时好多了,谢谢你的关心。’

 

“不必这么客气,能入住奴良组的都是我的家人朋友。”陆生说。“我的人类朋友明天会来家里,他们想见见你,你愿意吗?”他后半句有些踌躇,明显是不确定冥夜对人类的态度。

 

“人类……朋友?”陆生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发觉冥夜妖气的大肆扩散,身为继承阵言一族两种畏的少族长,由于畏的特殊性以及妖气强大,一霎那间,奴良大宅的所有大妖都发觉到人鱼的妖力。

 

“冥夜,冥夜,你冷静点!”

 

“你现在还不能这么使用妖力!”

 

冥夜后知后觉地两人的话唤回过神,妖气也疯狂收敛回来:“抱歉。”他的脸色疲倦了许多,不知是抑制不住感情带来的冲动,还是身体更加虚弱的缘故。

 

“既然是你的朋友,我愿意见一见。”冥夜在冷静下来后,完全是对这件事抱以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们知道你是妖怪,甚至妖怪之主么?”

 

“知道。”

 

冥夜的眼神黯淡了几分,他的嘴角下弯,带着苦笑,千言万语凝结成了一个叹息的词:“是吗……”

 

陆生那一瞬就已经明晰了冥夜对人类的态度,他还在深海时就听说冥夜是从陆地回到深海后,病情才更严重的——也就是说,冥夜是在人类社会经历了什么,才导致病情加重的。

 

“你以前来过人类社会吗?”

 

“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到了人类社会,虽然有回过深海,但是大部分时候都在陆地上。”冥夜说。“我的人类化名是白夜。”

 

陆生虽然心中有所猜测,但是对于冥夜年少的时候就敢来到人生地不熟的陆地,并且生活这么多年,甚至都听起来小有成就有些意外:“听起来是非常辛苦呢。”

 

“是。”冥夜握拳,脸上却只有冷峻的神情。“我不如你幸运,在人类社会中我感受到了有太多恶意。”

 

幸运?

 

陆生曾经被不少人评价为幸运,不管是犬神,还是玉章,现在还有冥夜,都觉得自己幸运。

 

“是有阴阳师发现了你是妖怪?”

 

“不……”

 

“我宁可他们发现我是妖怪……”冥夜拧起眉,陆生见他不愿在多谈,便没有再深究。

 

“清继,啊,就是我刚刚说那个想见见你的朋友。”陆生说。“他提议把我们初中的同学聚会在我家举行,你觉得呢?”

 

‘初中的同学聚会……’冥夜说。‘人类在初中生年龄时最容易被煽动的,但是如果你能成功说服他们,他们就会深信不疑。’

 

陆生:……差点以为是搞传销的。

 

‘妖怪诞生于人类的怪诞幻想,自然也擅长扇动人类内心。’冥夜认真地看着陆生的眼睛,一点一滴地告诉他属于妖怪与人类的羁绊。‘所以圆潮才会逼迫件之一族去如此做。’

 

“逼?你为什么会确定件是被逼的?”陆生原本以为这是奴良组与件有过旧怨才导致对方宁可牺牲一人嫁祸于自己。

 

‘因为代价,件之一族是子嗣单薄能力强大的妖怪,他们能够预言未来,却不能做出选择,当他们做出选择时就会走向死亡。’

 

‘所以,对他们来说,预言既是赖以生存的畏,也是定义他们的根。若非圆潮使用某种手段,件之一族是不会做出假预言的。’

 

陆生只觉得冥夜这个某种意义上的同龄人说的话有些扑朔迷离,不仅拗口还令人捉摸不透。

 

‘抱歉。’冥夜似乎意识到这一点歉意地说。

 

“啊,不。”陆生也觉得冥夜太客气,即使是客居在他家,但也和他们每一个人都保持着相当的距离。“我只是意外你和我好像差不多大,就懂得这么多。”

 

‘我是阵言一族的少族长。’冥夜浅笑,少年白净的脸笑起来很好看,眼里却带着苦涩。‘这是我唯一的长处。’

 

陆生俨然意识到冥夜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还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他父亲鲤伴的前妻,山吹乙女也因为不知晓诅咒且多年未育一子而将所有过错归咎于自己身上,最后悲伤地离家出走,孤独死去。

 

冥夜会不会也……

 

“别这么说。”陆生说。“以后请务必多跟我讲讲其他妖怪的事情。”

 

冥夜抬头,银灰色的眼睛正视着他。

‘当然,我们是朋友。’

 

 

3.

鸩直到夜深才来到客房,推门而入时就看见冥夜正摆弄着三味线,他低垂着脸,神情晦朔不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说你白天的时候大闹了一场啊。”鸩感叹了一声,这个大闹自然是调侃的,具体情况自然是已经听陆生说过了。

 

‘抱歉。’冥夜把三味线收起来,目光落在鸩端来的药,眼神游移。‘我不喜欢人类。’

“是妖怪难免都不喜欢人类。”鸩对这种态度司空见惯了。“陆生那小子才是让人感到奇怪的。”

‘但是我听说你们奴良组不管是一代目,还是二代目的伴侣可都是人类。’冥夜说。‘即使如此,你们还是愿意追随这样的人吗?’

“作为妖怪,我们确实并不喜欢人类。”鸩默默地把碗递过去,一边说。“但是妖怪诞生于人类,妖怪与人类是共生,这一点毋庸置疑,无法改变。况且,妖怪追随谁,与那个人的伴侣是否为人类毫无关系,驱动我们共饮交杯酒的,是道义,是恩情,是我们的心。”

“我们鸩鸟一族,虽然拥有足以保命的剧毒,但是我们一族身体都非常脆弱,是随时都可能离世,虚幻且脆弱的妖怪。”(注:摘自原著)鸩说。“在我们鸠鸟一派,受过奴良组的恩惠,既被纳入麾下保护,又把我们当作是正常妖怪看待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代目。我和三代目从小就认识,我也愿意成为陆生的百鬼夜行之一。”

冥夜皱着眉把药喝完:‘即使奴良陆生会站在人类那一边?’

 

鸩毫不犹豫地说:“对,即使如此,我也会相信陆生。就像妖怪有好坏一样,我一直都是认为人类也是如此。陆生的朋友在百物语组中愿意站出来为陆生澄清误会,在对战九尾狐时愿意和我们合作。”

 

“你似乎被人类背叛过。”鸩看向如今应该说人鱼一族的少族长,就连文车妖妃都对这位几乎素不谋面的年轻人评价很高,但是不可否认,这位深受上天宠爱的年轻人也命运多舛。“可以的话,我愿意一听。”

 

冥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掩饰自己的苍白,但是无奈却失败了,他重重地靠着轮椅的椅背。

 

‘我曾经,对陆地非常向往。’

 

‘但是我曾经所信赖的人类朋友,却能为了他的父母来割取我的心脏。’他拉开和服,在胸前有一道从深到浅蜿蜒盘旋在锁骨下的疤痕,可见想象当时有多凶险。

 

“为什么?”

 

‘为了长生。’冥夜把手搭在自己的喉咙上,他能感受到身体比往日更加的轻盈。‘鸩,你帮我解决我体内的剧毒,相对的,我欠你的一个人情。’

 

那双银灰色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所有:‘无论什么,我都会满足你。’

 

包括长生。


那一刻,鸩望着这双眼睛,心里忍不住有一个疑问。


对冥夜来说,朋友是什么呢?


【原创oc】妖怪档案·壹

人鱼/阵言一族

【阵言一族虽然是人鱼的旁支,但经过多年的演变且在灭族之灾存活,是为数不多的人鱼一脉,本质确实已经是人鱼了】

能力:根据性别和情况不同,畏也有所不同

——女性的武器是歌喉,男性的武器是器乐,人鱼一族具有优秀的音乐天赋,而阵言一族作为旁支,族人间极少数拥有擅长以文字为武器,叫做‘赋物’的畏,这样的人会拥有两种畏,但这似乎并不是好兆头。

记载:人鱼一族在大海中独占一方,拥有强大的畏,性格高傲,有结识陆地的阴阳师(尤其是阵言一族这个分支),世代与海坊主为敌。

          在人鱼一族迎来灭顶之灾时期,由于待在严寒地带未及时回到总部的阵言一族逃过一劫,成为了真正的人鱼一脉,但从此与陆地断绝往来,仅仅偶尔有族人前往陆地隐姓埋名,却再无与阴阳师结交。

        由于阵言一族赋物的畏与阴阳师符箓相似,所以有人猜测是有不知情人将两者搞混成了阴阳师,导致人类史料上缺乏对赋物和阵言一族的记载。



代表人物:冥夜

身份是阵言一族的少族长,在母胎中身染剧毒,无法开口,却一意孤行曾经待在陆地多年,直至不久前匆忙回到了深海,之后病症加重。

拥有赋物和器乐两种畏,妖力非常惊人。

居住陆地多年,却似乎不喜欢人类,对人类抱以审慎的态度。

心里似乎有着一件拼死也要完成的事情,所以冒险答应了奴良组三代目的交易。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温和好说话的人,但不难看出有着天才共通刻骨的骄傲。

人类状态下眼睛是银灰色,无法直视阳光


记录于:2022.8.12(未完)



【唐珞唐】那位中将的生日

 @RORO珞 生日快乐!是特定番外,剧情与正文无关


【部分前情提要的剧情细节:

1.罗西南迪假死,罗不知道,依旧带路飞去德雷斯罗萨,但是路飞只是把对方暴揍了一顿,最后是罗西南迪出面解除误会,但是海贼世界是不打不相识,多弗朗明哥最多有点讨厌路飞而已。

2.米瑞尔·镜和政府合作,政府帮他研究能够抑制龙人族激进派嗜血本能的抑制剂,而米瑞尔在必要时候要为政府提供相应情报】


有稍微重修一下。

 

 

1.

海军中将青鸟,本名阿玛库·珞在下个月初生日。

 

然而当事人毫无自觉,正忙着准备某个大国庆国典礼的防卫工作。

 

多弗朗明哥面无表情地盯着日历像看眼中钉似的,德雷斯罗萨王宫的会议室内坐着的其他人一时无言没有人能提出建设性的主意。

 

“就算你现在去告诉她,要么没三分钟就被抛在工作后面 要么就是准备草草了事。”不惧强权的情报商人米瑞尔懒洋洋地坐在椅子上没个正经,提出的意见也和本人性格如出一辙。“与其这样,还不如来个别出心裁的,轰轰烈烈足够记住一辈子。”

 

罗不得不承认情报商贩的鬼点子多,虽然很可能被pass掉,但好歹开了个头。

 

“比如?”罗西南迪知道米瑞尔既然开口了就不可能只有一个雏形想法,肯定是都想好了等着看他们反应才说。

 

“比如把阿玛库绑架去庆生会地点。”米瑞尔吹了声口哨,双手比了一个拉响炮的动作,笑得非常灿烂。“然后给她个大surprise。”

 

罗西南迪:“……”现在不用隐藏龙人族力量的米瑞尔能打赢怒火之下的阿玛库吗?如果再加上哥哥,只会被揍的吧?

罗:然后你就会被揍得很惨。

 

“要不然那家伙就只会顾着记咱们的生日。”米瑞尔哪里看不懂这两兄弟的内心写照,他摊手。米瑞尔的性格本质就是商人,又在大海上流浪多年,信奉的永远都是利益往来。是阿玛库让他对友情这种渺茫的东西有深刻的印象。有恩必报,有情必还是米瑞尔的行事原则之一。“再说了,她当年香波特群岛伙同雷利吓了我一跳呢,我吓回去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那谁去?”多弗朗明哥一开口,其他人就都听出来他是赞同这个方案的。

 

“我和你。”米瑞尔用手指指着自己和多弗朗明哥,他们是在场五个人里面单兵战力最强的,最适合作为绑架海军中将的人。“罗西和罗帮我们掩盖行踪,会场准备交给你的属下和吉拉索号的船员。”

 

“但是——”吉拉索号船员中背着上司悄悄过来作为代表参加开会的是副将吉恩。“我们船上负责饮食的佐本老爷子最近伤到了手,没办法准备了……”

 

“那就随便再找一个厨师。”米瑞尔觉得这个问题不难——作为吃过无数同族脏器的龙人族在这方面说话毫无说服力,其他人都选择自己间歇性失聪,就当没听出这个敷衍的态度。

 

“黑足当家做的饭很好吃。”罗想到了自己的海贼同盟。“他们船上还有水之都特有的盐。”

 

众人眼前一亮,罗西南迪当场赞同:“那就请那位帮忙……”

 

“草帽海贼团的黑足山治?”多弗朗明哥拧眉,打断弟弟的话就能看出他不赞同的态度,众人后知后觉想起了草帽海贼团的船长曾经把多弗朗明哥暴揍了一顿的事实。

 

“黑足当家很擅长做甜点。”死亡外科医生罗开始打出了全场致命一击,把多弗朗明哥说停嘴了——因为阿玛库是出了名爱吃甜食。

 

“文斯莫克家族的老三?我记得他厨艺很好。”米瑞尔回想起草帽海贼团厨师那张通缉令就笑了出来,不过没多弗朗明哥瘪嘴好笑。“不过要怎么请?”

 

“我听罗宾当家说阿珞去过草帽当家船上了,跟他们船员关系挺好的,干脆就一起邀请过来吧。”罗斜了多弗朗明哥一眼——你反对也没用。

 

吉恩也点点头:“中将大人应该会很高兴的。”

 

“得。”多弗朗明哥一阵不高兴,但他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2.

我是海军中将阿玛库·珞,离谱的是——我被人绑架了,正被人蒙着眼睛还扣着海楼石手铐不知道要被带去哪里。

 

虽然我知道一大国庆国大典肯定是人潮涌动,浑水摸鱼进来捞一票的海贼是少不了的,但是从来都没想到居然有胆大到敢绑海军中将的——是眼瞎没看见我披着的外套还是就冲着我来的?

 

嗯?

我发觉到押着我手的人身上有股冷气,该不会是——米瑞尔那家伙的恶作剧吧?不对,论身上有冷气的,怎么该也可能是库赞大叔,但是库赞大叔不至于有童心到没事绑架我吧?在黑胡子下台之后失业没事干了?

 

虽然知道在被封果实能力,又被收走了武器,还被蒙着眼睛的情况下我非常不利,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会放散思维想一些有的没的。

 

“抓到了吗?”我闻到一阵淡淡的海腥味,脚后跟敲出的声响也是木板发出的声音,这一切让我暂时判断自己现在正在一艘行驶的船上,然后一个陌生声音在我前面响起,我应该是被押到某个人面前了,比如这艘中介船的船长。

一直站在我身后的绑匪A终于开口说话了:“抓到了,也没你说的那么难,赏金到时候怎么分?”他说话声音很沙哑像喉咙被混了石块的砂砾磨着,我完全可以判断这个绑匪被伤过声带。

 

那这样子就不是库赞大叔,也不是米瑞尔了,是个有关冰的果实能力者。

 

哦豁?哪家的赏金猎人居然敢接绑架海军的生意?也不知道吉恩收到我留下的讯息了没。

 

“我三你七。”一开始说话的绑匪B开了个很具有诱惑力的分成,要知道赏金猎人的合作酬金一般是五五分的。

 

“太少了。”我开口说。“两位先生,不如帮我把手铐解开,我双倍付钱给你们。”

 

“人质可没资格说这话,干我们这行要是没有信誉哪也走不了。”绑匪A不悦地用枪顶着我后背,我非常肯定他瞄准的是心脏,对方绝对是一个老辣的赏金猎人。

 

“那我换一个问题。”我冲着对方还没拉保险栓,估计是还不至于被撕票。“你们打算把我送去哪?”

 

“香波地群岛拍卖会,想必会有很多买家感兴趣的。”绑匪B开口说。

 

哇,那你们够狠。

米瑞尔那家伙现在会在香波地群岛吗,不久之前好像说是去南海了,希望黛汐还在,暴揍完这群家伙,还能和黛汐享受美好的下午茶,就是可惜我在岛上买的甜甜圈……

 

漫长的一路上非常安静,没什么脚步声,所以我没办法判断船上有多少绑匪同伙,但凡我能解开蒙眼睛的布条,凭借霸气和月步也足够我去找黛汐了。

 

啊,对。还有我的冰狩。还好绑匪没丢,说是可以作为自己的一个身份证明,方便卖个好价钱——希望你被我揍的时候也能这么认为。

 

不知道过了多久,船只靠岸了,我听见船身一阵金属声响,应该是船锚下水了——很好,香波特群岛到了。

 

“这位先生都到地方了,就不能帮我解开这个布条吗?”我抬了抬手。“这玩意很重耶。”

 

“少废话,赶紧下去。”绑匪A仿佛看穿了我的目的,他警告了我一声。“今天没一个海军有来香波特群岛的。”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帮我解开?”我不乐意站起来了。“就算我一不小心摔经海里也没关系吗?”

 

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最后绑匪B帮我解开了布条,我才看清了这艘老旧的船只,以及与我相处了一段时间的两个绑匪——两个人都穿着黑衣服蒙得结结实实的,显然是非常谨慎小心的人。

 

不过这两个人的体型相差得太大,倒让我觉得……

 

 

“快点走。”绑匪A不耐烦了,我见好就收,跟着绑匪B先生下船踏上香波特群岛。

 

我回头一看——绑匪A还在船上,绑匪B在我身后。

 

“绑匪B先生,我跟你说个事。”我笑吟吟地看向他,对方下意识愣了一下。“我的手铐——松了。”

 

话音未落,我猛地伸腿把对方绊倒,一瞬间被押在身后的双手绕过头到身前,戴着手铐被拧住往对方的脖子套去!

 

绑匪B显然也不赖,在被我绑倒之后往侧面滚了两下,用双手代替颈部这个要害位置被我用手铐拷住,我们两个人显然在体术方面僵持不下。

 

但是我还有武装色霸气足够我破坏这个手铐。

 

绑匪A很快反应过来,倒不如他早就预料到我的动作,他的动作非常迅速,一下子就出现在我面前将我一脚踢飞砸到树干。

 

轰隆——的一声,在香波特群岛的路标树上多了一个凹陷的坑。

 

好消息是我的手铐已经解开了,冰狩也在刚刚被我从绑匪B身上悄悄偷回来了。

 

坏消息是我面临的是二对一的局面。

 

绑匪B离我比较远,体型虽然高大,但是双脚着地时的速度快到几乎是瞬移,力气也不小,拳头的你来我往之间就足以看出对方的是个堪称六边形狂战士,而绑匪A更疯狂,对上我几乎是以伤换伤,对方明明蒙着脸,我却没来由地觉得他正笑得很开心。

 

这场不公平的对决僵持了很久,两个绑匪的战斗力非常强悍,足以让我认为对方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会僵持这么久纯粹是两个人的配合不太行,像是两个冤家因为什么利益硬是凑合到一块去。

 

我握紧手中的冰狩,两振匕首脱手而出,狠狠地刺入了绑匪A的双手,还了他一脚,绑匪A像个炮弹一样飞了出去,不知道掉到哪个角落了。下一瞬我转身顺势将绑匪B锁喉,没想到对方已经对我的战斗思维了解透彻,反而正面扑来伸手就把我扣在地面上!

 

一阵嗡鸣在我耳边响过,脸颊侧边传来了石砖的触感,我一阵迷惑——这里不是香波特群岛吗?

 

不对!这里不是!

 

“好了,到此为止!!”当听到黛汐猛喝了一声,我才如梦初醒,我猛地看向绑匪,才发现居然是把我扣在地上的人是多弗!

 

那另一个岂不是——

 

“我说,你下手是真的狠啊。”米瑞尔灰头土脸地走出来,浑不在意地一边把冰狩递还给我,一边单手给他自己打了抑制剂,我瞅了一眼,伤口几乎愈合到要看不出来了——还好,我当时下手有点轻重。

 

“你们下手也很不客气啊。”我反驳了一句。“又是你的什么恶作剧吗?”米瑞尔总是热衷在给我和多弗身上找乐子,但是我没想到黛汐这么纵容他就算了,这次多弗居然会帮他,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瞪了多弗一眼。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米瑞尔突然非常正经地问我,这让我不由得掰着手指头认真地想了想,但是并没有头绪——不要指望一个连续加班三天的人还能记得什么生活细节。“我记得你生日还有四个月啊。”

 

多弗走过来揉了一把我的头发,把灰尘也蹭到我的脸上,有点理亏的我帮他拍了拍衣服——这次多弗没穿他那件不离身的大衣,所以我一时没认出来。

 

“珞。”他低沉的声音在我头上响起,我仍由他把下巴靠在我头附近,只听见他说。“今天是你的生日,生日快乐。”

 

彭——一声巨响,细碎的彩纸屑混着花瓣沾到我的脸上,小礼炮的声音把我震得哑然。

 

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啊……原来今天是我生日啊。”

 

回头望去,刚刚香波特群岛的一切都是黛汐幻术果实制造出来的幻象,这里是德雷斯罗萨,熟悉的向日葵香气顺着海风朝我扑来,熟悉的友人们围绕在我身边,令我惊讶的是居然有路飞和罗宾他们,最重要的是——多弗在我面前,友人们无一不是为我的诞生而庆祝。

 

一路走来,成为海军也好,和多弗的关系也好,即使一路充满荆棘,但我走得坦荡且问心无愧,毫不后悔,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不由得偶尔会有些伤春悲秋——我的诞生,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吗?

 

他们用行动告诉我——是有意义的,我们发自内心真诚地庆幸你的存在,庆祝你的诞生。

 

多弗帮我扣上了尖角的生日小礼帽;米瑞尔拿着相机迫不及待对我一阵狂拍;罗西南迪和罗边吃三明治边开了牌局,在三兄弟里最小的罗反而是包容力最强的人,他总是无奈地看着兄长们胡闹,被同盟拉着开始搞怪表演,罗西南迪总是那个推着他去跟他说玩得开心的人;罗宾带头叫了我阿珞姐姐,拿着酒来找我碰杯;只有路飞和罗罗诺亚还在坚决抵制叫我‘姐姐’的第一战线(顺带一提,草帽海贼团男生组第一个‘战败’的就是那位准备我庆生会料理的厨师先生)……

 

我瞥到角落里我的船员们,轻轻一笑——我说呢,跟随我多年的副将吉恩怎么可能会看不到我留下来的讯息,原来你们也是这群家伙的共犯呀。

 

向日葵们向阳而开,是这一整天胡闹最好的见证者们,历史悠久的德雷斯罗萨王宫将会继续记录我们的生命。

 

“谢谢你们,这是一个刻骨铭心的生日。”

 

我听见自己笑着说,带头举起了酒杯。

 

“那么,为——自由干杯。”

 

叮——

 

END


一条顶置

这里夜冥,爬墙能手,更新随缘,有点社恐

磕cp很杂食,有时候正逆都磕。

看的动漫有很多,因此这个号写的cp也很多。


目前主写:

《进击的巨人》利艾

《文豪野犬》双黑(中太,太中) 还有all太

《滑头鬼之孙》陆冰


海贼王朋友家的梦女cp 唐珞唐(双天)

自己的梦男oc夜久镜

以及相应的其他paro(目前有宝可梦paro和HP paro)


最近喜欢看:

《诡秘之主》蒙克,塔罗会友情向

柯南,咒回同人,还有综漫






迷途有点想要重写了……(シ_ _)シ

T:当你oc在家里发现尸体,他第一反应是做什么?

考虑一下凶手是哪位,打电话准备收封口费和情报费